我们和许晓峰聊了聊,如何理解ldquo
采访:熊韧凯老月亮 作者:熊韧凯 编辑:木村拓周 去年,一个独立音乐人因为歌曲被侵权,和哇唧唧哇公司闹出了一部维权普法连续剧。七月,正当这件事处于舆论风口浪尖之时,许晓峰通过“晓峰音乐公社”发表了一篇致这位音乐人的书信,用“劝诫”的形式反讽了音乐产业现状: “……我想劝告你不要继续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地抨击如日中天、万众瞩目的选秀节目了。在当今金钱至上、娱乐至死、鲜肉横行、网红遍地的时代,你的理想情怀、忧国忧民、文化坚守、独立思想、批判精神和人文关怀都一文不值。你企图阻挡成千上万的少男少女奔向一夜成名、日进斗金的道路和舞台,他们及其身后的千万追随的粉丝必将用无情的口水唾弃你、淹死你。我可不想过早地参加你的追思音乐会。”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封信发表之后,评论区大多是质疑的态度:有人痛骂许晓峰是畏畏缩缩、蹭热度的犬儒,有人嘲弄这位晓峰演音文产集团公司总裁、前华纳唱片中国公司总裁在信中所说的“同行和兄长”资质,还有人直言“无论是反讽还是友劝,我都非常烦这种公知酸腐文,任何意义上的革命都不是靠几篇酸文,总有打出第一枪的烈士。” 许晓峰对这些后续的批评没做出什么回应。两个月后的中秋小长假,晓峰音乐公社主办的仙人掌音乐节在成都举办,除去前面提到的那位音乐人,崔健、黑豹、唐朝、张楚、郑钧、许巍、朴树、谢天笑、二手玫瑰、万能青年旅店也悉数登台。这次号称“独立音乐节编年史”的盛会之后,怕是再没有人会拿那些罪名去控诉许晓峰。 朴树在去年的仙人掌音乐节上 6月底,在距离第二年的仙人掌音乐节开始前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我们和许晓峰聊了一下,为什么他要在音乐节产品已经多如牛毛的年开启一个全新的音乐节品牌,以及我们应该怎么去理解“仙人掌音乐节”。 晓峰音乐公社,对于独立音乐听众来说,是最近两年常听到的一个新名字。去年的仙人掌音乐节以超豪华的阵容为人津津乐道。也有人觉得这是许晓峰凭借自己的能力、经验和人脉,搞定了很多其他音乐节主办方搞不定的老炮音乐人。 但这不只是一场老炮联欢而已。出现在第一届仙人掌音乐节上的,还有许晓峰亲自带出的新人,比如青木,比如殷敏朱丞。 发现殷敏朱丞是在年的“青春音乐公社”,这是许晓峰一个专门选拔大学生原创音乐人的项目。当时殷敏朱丞只有十九岁,但这个很会写情歌的男孩用歌词和旋律抓住了许晓峰的心:“他有一首歌叫《望白首》,里面有句歌词,‘如果你非要活到八十岁,我还有六十一年去爱你’,一下就把我打动了。” 到了十强晋级赛,比赛完了结果还没出,但许晓峰知道殷敏朱丞进十强是板上钉钉的事。就在这时殷敏朱丞主动找到许晓峰,说他比赛时的同屋现在心情很糟糕,认为自己肯定进不了十强。殷敏朱丞觉得自己才大一,机会还多,“如果我进了十强而他没进,那么就把名额让给他吧。” 许晓峰 许晓峰察觉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音乐之外的闪光点。他也乐得成人之美,真的让殷敏朱丞的同屋进了十强而没让殷敏朱丞进,但在项目最后给殷敏朱丞颁了评委会主席特别奖,并在毕业典礼上收他为徒,以个人身份助力他的音乐道路。 与此相对的一个故事是,另一个学员音乐素养极高,许晓峰动了为他做音乐的心,但当他发现这个学员用来报销的车票不是真正的来程车票时,立刻放弃了他。 在许晓峰看来,无论是青春音乐公社还是仙人掌音乐节,都是做内容而不是做平台,是一种“共同价值观底下的音乐”。在他办的大师训练营里,新老几代音乐人聚在一起,并不是单纯讨论弹琴的技术、录音的音色,更多则是精神和态度上的传承。 我问他,这种精神上的传承具体是如何体现的?说到这里,许晓峰有些激动,给我举了青木让某位独立音乐人给他的新专辑担任制作人的例子。在许晓峰看来,青木能够认同让他去做,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比如说我跟一个人说,让他做你专辑的制作人,那她/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让他做我的制作人,万一我被封杀了怎么办?还有的人会说,那我宁愿被封杀,也要找他做制作人。这就是价值观。” 仙人掌音乐节也是一样。当主办方宣布HigherBrothers也会出现在今年七月的仙人掌音乐节时,不少乐迷都觉得有打破次元壁之感,但许晓峰觉得,只要符合他所言“独立思想,自由精神,人文关怀,社会责任”这一标准的音乐人,都是他希望能在舞台上看到的。 HigherBrothers 但也有些玩嘻哈的,“为了上更大的节目,为了上个中央电视台,为了什么什么,就把那种态度丢掉了,我可能就不会去请他。” 三十多年前,许晓峰坐在北大未名湖边,和人喝着啤酒谈着音乐,还创作过一首风靡燕园的民谣歌曲《红毛衣》。可惜在当时的首都高校歌手比赛中,他屡屡败给清华的选手,于是他放弃歌手梦转身进入音乐产业幕后,“做不了歌手,就要做歌手的老板。” 这个八十年代毕业于北大的中年人,身上的时代和身份特性都很显著。这是一种精英主义、理想主义、实用主义并存的状态,我们在他同时代的校友俞敏洪、李国庆身上也曾见到过—— 他们坚守精英意识,却又不像老师那一辈知识分子甘做时代的牺牲者、书斋的守墓人,而是试图抓住时代提供的每个机会去撬动世界;他们有着敏锐的商业嗅觉,却又不像更年轻的创业者成为技术崇拜论者或者用信息知识不对称去收割韭菜,而是爱谈情怀,在出售产品的同时还努力推广自己一套价值观。 这些特征在仙人掌音乐节的细节上也能窥得一二。 几天前,仙人掌音乐节公布了今年的“早餐计划”。今年仙人掌的开演时间是上午11点,号称是“国内大型音乐节最早开演时间”;而结束在晚上9点过后。对于习惯了下午三四点钟才开演,同样于晚上9点或9点30分散场的音乐节观众,这是一个会令他们值回票价的超长演出时间。而早上前名来现场排队的观众,将可以获得主办方准备的牛奶面包。 牛奶面包不是什么大福利,况且不是人人都有。但配合非行业管理的开演时间,这是一个充分的表态:仙人掌想挑战一些行业惯例,给用户尽量好的体验。 尽管仙人掌团队没有从任何对外宣传口径中提及“挑战行业”这一点——毕竟在圈子并不大的音乐行业,多一个朋友永远比多一个敌人好——但你可以清晰感受到他们在倡议一些“反惯例”的东西。 除了超长的单日演出时间,两届仙人掌音乐节坚持不给赠票,无论对方是同行、媒体、赞助商还是当地政府。这样做的目的,一方面是保证来现场看演出的都是真正的乐迷,不会出现舞台上在卖力地嘶吼舞台下是城管局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大眼瞪小眼的状况,对音乐人和观众都体现尊重。 音乐节现场 另一方面,“真正的乐迷五百块才买到票,黄牛花五十、一百收到赠票,到门口去卖两百”,市场秩序遭到破坏,公司也就很难维持票价的稳定和乐迷的情绪。 所以到了第二届仙人掌音乐节,即使请来了汪峰、高旗超载、达达、痛仰、草东、落日飞车、陈粒、赵雷这样的阵容,晓峰音乐公社依然能把双日通票控制在元。有人觉得这个价格太贵,有人觉得太便宜,但从许晓峰的角度来说,“在其位谋其政”,建立起一套可以有效循环支撑独立音乐持续发展的商业模式,比空谈小众还是大众、不叛逆还摇不摇滚、商业还是艺术重要的多。 但要同时兼顾理想主义和实用主义,意味着主办团队要承受更多。 纪录片《掷地有声》 去年团队给仙人掌音乐节拍了一支纪录片《掷地有声》,把阵容里的艺人基本上完完整整采访了一遍,费了不少心血。片子压到今年上半年,准备发布和宣传的时候,片子中某位受访音乐人突然遭遇了一些“技术问题”,导致片子无法大规模传播了。打碎了牙齿,和血吞。团队把留有该艺人的版本留在自己的值得信赖的白癜风医院治疗白癜风好的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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